引言
企业金融化。已有研究将企业配置金融资产的行为或表现纳入到统一的框架,对企业金融化进行定义。Stockhammer认为,企业金融化是指越来越多的非金融企业进入到金融市场中参与金融交易,资金更多地运用于资本增殖而非传统的生产经济活动。Orhangazi认为,企业金融化表现为资本增殖在实体企业的利润来源中日益占据主导地位,提升了金融部门相对于实体部门在企业的重要性。
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从行为和结果这两个方面对企业金融化进行界定。从行为视角来看,企业金融化是指实体企业将资源更多地配置于金融领域,而非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的传统经营渠道,亦即企业对产业资本采取的一种更倾向于金融资本运作的资源配置方式。从结果视角来看,企业金融化导致实体企业的利润来源更多地倚重金融领域,为了追求资本增殖而非企业长期经营。总的来看,企业金融化是指实体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愈发地受到外部金融市场影响的现象,抑或是企业将生产资源投向金融市场的过程或趋势。
企业金融化的经济效益研究。学术界对企业金融化的经济效应进行了深入研究,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方面,企业金融化对企业经营发展有着积极影响。该观点大多从融资约束视角切入分析。Stulz认为企业金融投资属于短期投资行为,其面临财务困境时能够快速出售金融资产,通过缓解流动性约束进而对企业经营发展产生正向影响。张成思和张步昙基于该观点的研究表明,金融资产价格的上升能够改善企业资产负债表,助力企业再融资。
Bonfiglioli、Gehringer认为金融化拓宽了企业的外部融资渠道,增强了内部融资能力,进而对企业发展产生正向的促进作用。进一步地,将融资约束划分为外源融资约束和内源融资约束。从外部融资渠道来看,高度发展的金融体系能够向企业提供更大规模的信贷资源,因此企业金融化就有助于推动实体企业的科技创新。Lu等发现中国民营企业控股金融机构能够获取更多的信贷资源,从而缓解了融资约束。
从内部融资渠道来看,实体企业参与金融市场,即配置一定比例的金融资产有助于拓宽融资渠道、增加盈利来源、提升经营效率等,从而缓解了实体企业的内部融资约束。还有部分研究基于企业盈利能力分析企业金融化的正向影响。Zhang认为企业的投资活动旨在增加企业的市场价值,而盈利能力则是其投资决策的重要参照系。吴军和陈丽萍基于中国上市公司数据发现,中国实体企业的金融化程度不断提升,对其资金利用率、收益率起到了积极作用。
另一方面,企业金融化对企业经营发展具有负面影响。该类研究大多从企业长远发展切入分析,如企业创新、未来主营业绩等。譬如,Aglietta和Regis、Stockhammer、杜勇等认为企业过度参与金融投资降低了资本积累,占用了企业经营资金,抑制了企业长期经营业绩。在创新活动方面,企业金融化挤出了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且政府干预会放大企业金融化的替代效应。
王红建等认为实体企业更倾向于进入金融和房地产等具有超额利润率的领域,这一跨行套利行为显著挤出了企业在创新项目的资金投入,且行业利润差正向调节企业金融化对其创新的抑制作用。实际上,金融化对企业经营发展的抑制作用可以归纳为替代效应。相关文献中,Orhangazi是代表性的研究之一,其分析了美国非金融企业的实体投资率与金融资产配置之间的关系,发现企业金融化显著挤出了实体投资,作者将这一现象解释为替代效应,即金融渠道的高收益会驱使企业管理层在投资决策中更倾向于金融投资而非实体投资,使得企业在金融渠道获利越多,实体投资率就会越低。
Demir、Akkemik和Ozen、Tori和Onaran、Seo等基于阿根廷、墨西哥、土耳其、英国、韩国等市场的研究皆证实了实体企业金融化存在替代效应。此外,少数研究发现金融化与企业经营发展之间存在U形关系。宋军和陆旸认为企业持有金融资产与经营收益率之间存在先降后升的U形关系,即过度金融化和适度金融化均对企业经营收益率产生影响,但过度金融化表现为替代效应,而适度金融化表现为蓄水池效应。
胡海峰等发现企业金融化与生产效率之间存在倒U形关系,即适度配置金融资产能够提升企业生产效率,而过度配置金融资产对企业生产效率有负面影响。王少华等基于企业金融化与创新的U形关系展开论述,同样得出适度金融化和过度金融化对企业创新分别存在促进和抑制的影响,类似的研究还有吴立力。邓路等认为由于金融资产的蓄水池效应,企业金融化对违约风险产生抑制作用;但是当货币政策宽松时,企业金融化会激化代理问题,进而使得企业配置金融资产对违约风险产生负面影响即替代效应。
企业债务违约风险的测度研究。目前,学术界对企业债务违约风险的度量主要有以下几种方法:其一,以企业实际发展债务违约作为衡量标的,采用虚拟变量测度债务违约。穆迪评级公司对企业发生债务违约有以下界定:其一,未能按照合同规定按时支付利息和本金;其二,债务人提交破产申请,使其未来可能不能依据合同履行或者延期履行债务协议的支付义务;
其三,由主权国家导致的信贷协议的付款条件发生变化,导致债务人减少本应履行的义务。其二,以Altman提出的Z值衡量企业的债务违约风险。该方法综合衡量了企业的偿债能力、营运能力和盈利能力,对于企业整体经营状况的概括较为全面。该指标为负向指标,Z值越大,表明企业的债务违约风险越低。其三,Merton基于期权定价模型,并采用MertonDD方法估算企业违约概率得到了广泛认可。
结语
具体而言,其在债券估值模型中将违约定义为企业资产的市场价值低于应偿还债券的某一违约边界,当资产价值低于任一违约边界时企业将发生违约,而企业市场价值与违约边界的距离DD越近,表示企业发生违约的可能性就越大。